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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念李埏先生专栏吴晓亮在先生的引领

来源:毕业论文_论文题目 时间:2017-6-23

久久不愿提笔,迟迟没有动笔,似乎很懒,似乎很忙,其实,只因内心有一种软弱,总想回避;有一种情感,不愿去触动,因为——年5月12日8点15分,先生去了,久病的先生最终去了……

先生的最后时刻

自年底,先生因健康每况愈下,常辗转于昆医院医院之间。在他生命的最后几年,其医院度过的。

年4月8日,医院去看望先生。他独自坐在床上,一脸的不高兴且有些憔悴。我很诧异,问其究竟。原来,先生因前些天夜间身体不适而烦恼。我宽慰他几句,他边摇头边说:“以前从未如此。这不好、不好……”难道是先生预感到什么?也许这就是一个不祥的前兆。

年4月9日,先生因血压、膀胱等医院医院肾内科。最初,病情还稳定,所以伯敬并没有告诉我们转院的事。4月13日,伯敬给我电话说,先生血压上不去,有心衰等症状,情况不大好。当晚,文勋、文成和我,以及历史系主任吕医院。伯敬要我们做最坏的思想准备,大家一一分工,以备万一。看看病榻上的先生,似乎很平静,睡得很沉很沉。当时虽然担心,但我们自以为一切都好,相信先生一定会和过去一样,有惊无险。我们悬着的心还能放下。

查看年4月22日给伯重的邮件(由于伯敬上网不便,所以我成为她联络伯重的信使),信中告诉他“先生这几天恢复很多,有胃口并可以吃一些东西了……总之,先生在慢慢恢复中,看来是闯过这一关了”。

由于新的医保条例规定,凡是入院的病人不得超过十五天。即便是需要继续住院的病人也必须先出院再入院。而且,凡再次入院的病人不能住到与先前入院时的同一科室(多么不近情理的“规定”)。为此,我们很着急,因为先生毕竟是九十四岁高龄了。能经得起这番折腾吗?我们多方找关系,托人帮忙都没有办法。无奈之下,伯敬与昆医院联系,在4月28日用急救车将先生转入该院的干部病房床。我们都觉得,这也许会是先生病情的转机,因为该院医疗条件好,以往先生每每转入该院后,病情都能稳定下来。

然而,我们谁都没有料到死神已渐渐逼近了……

5月2日下午,先生的病情恶化。医院,找主治医生咨询。医生明确告诉我,先生入院时病情已属危重,此前的诊断存在问题。因为,肺部感染等病症并没有得到有效控制,肺癌病灶依然存在,可以说,病情相当严重!医生本想通过上呼吸机缓解病情,但先生又伴有消化道出血等病症,所以,先生病情的发展他们难以预料……

医生的话真如五雷轰顶!难道此前的平稳是一种假象吗?看着沉睡中的先生,难以想象一个鲜活的生命会慢慢逝去;看看白发苍苍、眼神无助、神情哀伤的师母,心里一阵阵酸楚……即便如此,记得那天我和先生还有过短暂的对话。我告诉他,一切都会好的,因为医院,有最好的医生,可以用最好的药。先生用点头和眼神回应了我,那一幕我久久不能忘记。在那时,先生与病痛抗争的毅力我能感觉到,先生对生的渴望、对医院和大夫的尊重与信任我能感觉到……我相信,如果医生能够控制住病情,先生一定能坚持一段时日。

但是5月3日,先生病情急剧加重。从2日晚上7点到3日晚10点间,针对先生的出血症状,医生采用的止血药根本没有效果,随后又伴随高烧……那一天,先生精神很差很差,说不出话,所有的情况都不好……

于是,伯敬通知伯杰、伯约兄弟。我分别给省内外的师兄师弟、师友打电话,向吴松(原云南大学校长)、武建国(云南大学副校长)、汪戎(时任云南财经大学校长)、顾士敏、李槐、邢铁、登高、纯艳、洪升等师兄师弟们通报先生的病情。当晚10点左右,次日凌晨即将赴日访医院探望。医院的有关领导,医院多加关照,竭尽全力救治先生。12点多,医院探望,万分担心先生的病况。在玉溪处理公务的吴松师兄也电告我,医院。远在外地的邢铁、登高、纯艳、洪升都万分焦急,他们有的欲迅速赶往昆明,看望先生……此后,云南省社科院何耀华院长、贺圣达副院长,云南人民出版社编审李惠铨,云南大学原副校长林超民、历史系的朱惠荣教授和云大的老师、先生的朋友、学医院探望先生……。直到今天,我对曾欲赶往昆明探视先生的几位师兄弟都深怀歉意。因为我的执意阻止,他们失去了与先生生前相见的最后一面。当看到他们在病逝的先生面前长跪不起,我为自己的执拗深感懊悔……

查看我5月4日给伯重的两个邮件,都提到先生的情况“十分不好”,“精神极差”,说明先生的凝血功能、肝功、心、肺、肾、血压等几乎所有的机能都走向衰竭。大家十分着急却万般无奈。我和伯敬更是压力巨大,因为,先生家中还有羸弱的师母,先生的四个子女中只有伯敬一家在昆明,其余都在北京、重庆,甚至远在美国。先生的弟子中,武建国、林文勋远在国外,吴松在玉溪,汪戎、文成都工作繁忙,而更多的都在省外……

5月4日下午,医院看望先生,与医院领导和主治大夫详谈,医院全力救治,尽量延续先生的生命。医院表示,我们将尽快与先生的长子(伯重)联络,医院能坚持到他们父子见面的那一刻……吴松师兄要我尽快与伯重联系,且反复交代在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一旦先生有情况立即通知他……。医院方面表示一定会尽全力,但也明确告诉我们,他们无法逆转先生的病势……难道,先生的生命真的不可挽回了吗?!

5月5日早上,接到伯重的电话,他告诉我已经订好回国的机票,他将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先生的身旁……我给他的回信中说:“这些天看到先生在慢慢离去,我心里好难过,好重好重。原来对你能否回来似乎没有太多想,但看到先生在支撑着,倍受折磨的样子,我突然意识到他除了对生命的留恋外,还有对子女的企盼。只不过,他们这一辈人,一生为了子女,即使到最后的时刻他们都还不习惯要求子女为他们付出。……此时我有一种冲动,觉得你为先生回来非常重要。也许是我曾经经历过那种痛彻心肺的生离死别,对那种生死两界有更深的体会……即便此次的行程是无比艰难,即便那是心身的炼狱,即便那样,你都要走过……”我反复读着5月4日晚给伯重写的那封信,我是那样的动情。那一刻,我感觉到浑身的热血都涌上了笔头……

细细想起来,那是因为先生和师母给我留下许多关怀子女、思念子女的一幕一幕。记得先生多次和我提到应当怎样抚养子女,以及身为父母应当具有的一个观点——你是希望子女作雄鹰还是鸽子?雄鹰志向高远,可以凌空翱翔;小鸽子拍拍手即会回家,在你的身边咕咕咕地走。你究竟喜欢哪一种呢?先生所言并非只是理念,事实上他早已身体力行地践行了这一点。大家都知道,先生的三个儿子一个女儿皆是各自工作岗位的优秀人才,而且四个子女中的三个儿子全在省外,都是学界知名的学者。特别是长子伯重,已承先生之事业,今天是国内外知名的历史学家、经济史学家……先生常常会和我提到子女孩提时趣事,如伯敬顽皮,以至于先生将她放在高高的台子上以示惩罚;伯重常在父子散步时执拗地拉着先生的衣襟,要给父亲讲历史故事,等等。每每讲到这些,先生那慈父的形象与我们常看到的严师多有不同。每言及儿女的成就,先生脸上总有几分自豪与欣慰,似乎真地看到子女如同雄鹰一般,翱翔在辽阔的天际……

但我深知,耋耄之年、身为父母的先生和师母何尝不想膝下儿孙环绕,尽享天伦之乐呢?每逢节假、每当先生或师母身体不适时,善良的师母难免会抱怨几句,“虽然有几个儿子,可是没有一个能常在身边”。这种时候,先生总是会豁达的劝慰说,“儿女自有自己的事业,有我们两个在一起不就挺好了嘛……”有时,我会发现先生说话的时候眼光会伸向远处,似乎刻意隐藏了什么,那眼神分明是无比思念他远在他乡的爱子……在那一刻,他脸上透出的神情仿佛看到了他们一般。我知道,先生虽然什么也没有说,但他的沉默常常是另一种思念……在先生最危重的那几天,我对昏迷中的先生不止一次地说,“先生,您一定要好好的!伯重他们就要回来了!您一定要等他们呀!……”我知道,先生会听到我的话,会听到大家对他的呼唤!

然而,尽管大家千呼万唤,一个无法回避的事实是——先生的生命将到尽头:39°C的高烧不下、血压不稳、出血依旧,备受煎熬……让人难受的是,先生仍然顽强地抗争着,支撑着,期待着……是他不舍这个与他风风雨雨相伴的世界,还是期盼远在美国、北京、重庆的儿子们的归来?是放不下与他朝夕相伴六十三年的妻子,还是难舍他另一个“爱人”——他奉献一生的历史学和中国经济史?……那一夜,我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打电话给高楠,对着电话那头的她放声痛哭了一场,絮絮叨叨地诉说先生的痛苦、师母的无助、伯敬的无奈和我们大家的痛……

5月10日,伯重远渡重洋,从大西洋彼岸的美国飞回祖国。一下飞机,就匆匆赶到先生的病榻前,对先生说:“爸爸,我是伯重啊,我回来啦!……”昏迷中的先生艰难地睁开眼,艰难地点点头……我的眼泪夺眶而出,我悄悄退出病房,欲把先生弥留之际那最宝贵的时光留给他们父子、留给先生与师母、留给多年未与先生相伴但却是他最亲最亲的亲人们……

5月12日上午8:20左右,先生的护工小魏打“吴老师,先生他走了……”医院,看到伯重、伯杰与护工已经将先生装殓完毕。我含着泪拿起相机,静静地记录下伯重、伯杰他们一一亲吻先生额头,与他告别的画面,也记录下师母悲痛欲绝与先生亲拥的那一刻……

先生走了,他的生命凝固在年5月12日8点15分。先生舍下他最亲的亲人、舍下他的弟子、舍下他的友人,远离病痛,静静地走了……我在心里默默祈祷,“先生,您一路走好啊!”

在先生的引领下成长

1、初入师门

第一次拜见先生是年。那时的我已是大三的学生,临近毕业,为了能够进一步深造,我打算攻读硕士学位。当时,自己报考研究生有几个原则,一是选择学术文化发达的地方,比如北京、上海等地,以利于开阔眼界;一是选择名师,以期在导师的指引下,专攻某个方向,提高自己的专业水平;一是以自己的兴趣为基础,努力地学习并快乐着。当时,自认为对张择端的《清明上河图》特别喜欢,对宋史有粗浅的了解,而先生是著名的学者,在唐宋史研究领域有很高的造诣。若投师先生门下,那是既能得到名师指导又不悖自己的兴趣。我自拟的考研三原则已具其二,应当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于是,在历史系杨寿川老师的带领下,我第一次走进先生的家。此前,我曾听高年级的学兄们议论,说先生学问大但非常严厉,是一个难以亲近的老头。他们又宽解我说,先生家里有四个男孩,一个女儿,所以对女生也许会温和一些。无论怎样,我还是惴惴不安地走进了先生的家门。

先生的家在云南大学北院的一幢平房里,家里的摆设极其简单,似乎不足十米的客厅里只有一个茶几、一组陈旧的沙发和几把椅子;几间小屋从门面看似乎也没有太多的修饰。我当时有些惊诧,一位大学教授、一位著名学者的住宅怎么会如此简陋?不由地,对先生那种重精神追求而淡物质要求的情怀顿生敬意。不过,庭院里那株缅桂、那一丛丛香草等馨香植物的栽种又透露出先生对生活的另一种情趣,另一种内心世界。

我偷眼观察先生,他体形中等,面庞清瘦,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质。他的眼神睿智而犀利,却不时地透出一丝温和与慈祥。他一一了解我的家庭、我的经历和我的学业,语言轻缓而和蔼,我悬着的那颗紧张的心才慢慢松弛下来。那天,与先生交谈的时间不长,怕耽误先生的时间,我们起身告辞,先生的一句“欢迎你报考”令我欣喜,这至少说明我的“面试”基本通过了,余下的就是需要自己的勤奋与努力了。

和诸位师兄弟相比,我有一点非常幸运,那就是早在攻读硕士研究生之前,我的本科毕业论文就在先生的指导下完成。

为了能在大学毕业后,专攻唐宋史方向的硕士研究生,我的本科毕业论文欲从自己喜欢和了解的《清明上河图》入手。最初,以“从张择端的《清明上河图》看北宋开封的城市经济”作为选题并上报历史系。时任中国古代史教研室主任的朱惠荣教授告诉我:“教研室中,主要是李先生指导宋史方面的论文,但他现在已经是研究生导师,只指导研究生,不再指导本科生。你可能要考虑换题”。听到这些,我特别失望,于是悻悻地去到先生家表达自己的心意并告知这个结果。没想到,先生立刻说:“你转告朱老师,我愿意指导你的本科论文。因为,你对宋史有兴趣,且有自己的想法”。听到先生的话,我高兴极了。先生后来对我说,教师培养学生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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