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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的思念忆恩师范伯群先生

来源:毕业论文_论文题目 时间:2018-7-5

-第52期-

永远的思念——忆恩师范伯群先生

房余龙

恩师范伯群先生走了,年12月10日上午7时35分。他走得那么匆忙,那么突然,实在令人心痛,猝不及防,留下的是永远的思念!

范老仙逝的4个月前的一天,苏州大学体育学院为我举行一个答谢活动,学校老领导到场,我邀请范老参加。他在电话中说行动不便,未能出席。此后不久的中秋节,我去他家中探望,顺便送去我们入学苏大30年的师生聚会影集本。那天晚上,他精神挺好,热情地为我递茶倒水,相谈甚欢。范老还询问了我日前去温哥华女儿家小住数月的情况。当时,我见其背部有点佝偻,看不出其他任何病态,只听他说腿脚不灵,不下楼去活动了。临别之际,他塞给我一条日本香烟,说是女儿紫江带回来的。

去年12月7日下午,我突然接到紫江打来的电话,说是爸爸病重住院……我为之一惊。次日,我约了刘仲仪同学前往苏大附一院探望范老,献上鲜花。此时的范老面部,已被呼吸器笼罩,无法言语交流。我俩只能俯下身子,在他身边轻声细语地自报家门,祝愿他早日康复!紫江站在一旁说:“看,你们讲话时,我爸的两只手不停地在动,表示他已听见了。爸爸脑子清爽,听觉也好,就是无法开口说话……”离别时,恰遇周瘦鹃的小女儿前来探望,我随之想起多年前,范老送过我他主编的那套四卷本《周瘦鹃文集》。

那天下午,我在同学群里发出范老住院信息,很快地接到大家发来一条又一条为范老祈愿平安的祝词。就在医院探望范老的时候,忽然传来了范老不幸逝世的消息,我的眼泪情不自禁地流了下来。身旁的内人闻之,也“啊”的一声,难过得不再言语。

我的妻子见过范老一面,便留下永远美好的记忆。那是年春节前夕,我突然患上面瘫。两个月治疗效果不理想,我只能歪着嘴巴去为苏州大学本科生授课。范老闻讯后来我家探望,安慰我说:“面瘫不要紧,能治好的。我前后4次面瘫呢,现在不是都好了吗?!”接着又说:“医院退休的费国瑾副院长家中,免费治疗,她是针灸专家。”果然名不虚传,我的面瘫就这样基本治愈。

恩师范老去世的消息,同学们在当日中午获悉之后,表示沉痛哀悼的文字和图案纷至沓来。下午,作为班长的我,买了花圈以苏州大学中文系84级夜大学班全体同学的名义,送到范老生前住的楼下。次日上午九时,花玉芳、毕鸿、龚正亮等同学,与我一起前往范老家中灵堂吊唁,顺便为不能亲临现场吊唁的10位同学捎去“白份礼”。从日本回来奔丧的范老女婿包敏教授告诉我们,爸爸原先患有肺气肿,这次进食不慎呛了一口饭,引起肺炎发高烧……本想给爸爸切开气管输氧,作最后的抢救,但被爸爸坚决地拒绝了。

我想,范老如此有尊严地坦荡而去,十分体面也无遗憾。他为之奋斗了一生的“填平文学雅俗鸿沟”的学术目标已经实现;他所创立的中国现代文学“一体两翼”的“两个翅膀论”,为通俗文学赢得了应有的荣誉和地位;他那部标志着当今通俗文学研究最高水平的专著《中国现代通俗文学史(插图本)》亦已正式出版;他本人还被评为连续两届省人大代表,先后荣获首批国家级有突出贡献的中青年技术专家和首届“姑苏文化名家”光荣称号。

范老治学严谨,忠于史料,善于思辨,敢于挑战。他求实创新、与时俱进的学术研究风格和坚守初心、砥砺前行的学术研究精神,为后人树立了典范。

为了纪念,去年12月17日下午,我发起召开了一个小型的范老先生的追思会。会上,先是观看了我从范老儿子霄岗处拿来的一个“光盘”,内有范老遗体的告别仪式和江苏省作协年采访老作家范伯群的录像,缅怀了范老的身世及其非凡的学术成就。告别仪式上我那泪别恩师的形象,隐约可见!

告别仪式是在苏州殡仪馆松涛厅举行的,来自全国各地的近人聚集一起为范老送行。出自复旦大学图书馆馆长、长江学者教授陈思和之手的一副挽联“贾师绮闾曾章念切仙界高坛又召绝顶智叟鲁迅风骨鸳蝴传奇学府何处再觅双翼巨鹏”,悬挂在厅前两侧,特别引人注目;大厅的两边,排列着二三百个社会各界送来的花圈,有中国作家协会、人民文学出版社和作家出版社的;有浙江大学、南京大学、同济大学等全国著名高校中文系、文学院的;有江苏省社科院、世界华文论坛的……中共苏州市委宣传部、浙江大学中文系、中国现代文学研究所等60多个党委、高校、研究机构和个人发来唁电。苏州大学副校长刘标、北京大学中文系孔庆东教授和复旦大学中文系陈思和教授,先后在告别仪式上致辞,高度评价了范老为学术研究奋斗终身,成就非凡,硕果累累。

范老出生于知识分子家庭,少年时代随其文盲的祖母度过。聪明的天赋加上勤奋好学,使他高分跨进复旦大学就读。他品学兼优,本是留校任教的不二人选,但恩师贾植芳陷胡风案而锒铛入狱,他因此受到株连,被分配到原籍南通中学任教。曲折未能改变范老的初心,他与在扬州财校任教的同学曾华鹏携手奋进,对现代著名作家及其作品进行系统性研究。《郁达夫论》一炮打响,年在《人民文学》5、6期上发表,得到副主编秦兆阳的首肯。此后,一发而不可收,《王鲁彦论》、《现代四作家论》、《冰心评传》、《郁达夫评传》、《鲁迅小说新论》相继问世。

年,范老调入江苏师范学院(现为苏州大学)工作后,将自己学术研究方向调整为近现代文学史,全力以赴进行批判性的深入研究;著就了一本又一本大作,摘取了一顶又一顶桂冠。他主编了《鸳鸯蝴蝶——(礼拜六)派作品选》、《中国近现代通俗作家评传丛书》;联合主编《中国现代文学史(-)、《-中外文学比较史》。他历时15年,主持完成了国家首批哲学社会科学15个重点项目之一的《中国近现代通俗文学史》研究。年1月,他主编的《中国近现代通俗文学史》(上下)出版,荣获教育部第三届中国高校人文社会科学优秀成果一等奖、中国现代文学学会第二届王瑶学术优秀著作奖等。

年退休后的范老,矢志不移,老当益壮。他几乎把全部精力集中到学术研究中来,竭力与时间赛跑,朝着通俗文学史研究的巅峰冲刺!他没时间去娱乐去旅游,并非他不喜欢,他唯有看书、写书、做项目、搜集资料,电视也只是偶尔看看体育赛事和重大新闻报导,作为精神调剂而已。为了提速写作,过了花甲之年的范老学会了电脑打字,键盘敲坏2只。他耗时七载,个人专著《中国现代通俗文学史(插图本)》问世;新版《中国近现代通俗文学史》入选中国新闻出版总署第三届“三个一百”原创出版工程,获得第四届中华出版物图书奖、“第三届中国出版政府奖”,在国内外形成广泛影响。俄国东方出版社和英国剑桥大学出版社,先后买去了翻译版权。如今,俄文版已面世,英文尚在翻译中。年结稿的百万多字的《中国现代通俗文学与通俗文化互文研究》一书,是范老带领通俗文学研究的第三代弟子,最后完成的俗文学与俗文化研究的崭新成果。临终前一月,凤凰江苏文艺出版社还出版了《范伯群文学评论选》。

范老治学严谨,忠于史料,善于思辨,敢于挑战。他求实创新、与时俱进的学术研究风格和坚守初心、砥砺前行的学术研究精神,为后人树立了典范。无论客观条件的好孬,无论在位抑或退休,无论身体健康状况如何,他总是不辞艰难困苦,四处奔波搜集通俗文学的相关资料。他曾寄居在6元一宿的京城旅馆里,夜以继日地从事国家重点项目的科研活动;他曾日复一日就着纯净水啃面包,待在沪上的图书馆内查阅史料;他年复一年、不屈不挠地为完善现代文学史的架构攻关克难,自加压力,负重奋进,质疑传统的严肃文学史观,探求符合历史真相的新观点。长此以往,高龄不堪重负,导致严重神经衰弱,安眠药已经伴随他好多年。

前排左起傅勤衡、房余龙、范伯群、黄一芳、花玉芳;后排左起陈晓苏、郭佳、刘仲仪、周志强、朱焕忠、黄苏楠、秦建忠、沈振亚

对于学生们来说,范老既是他们学术上的引路人,又是价值观人生观的塑造者。他为人处世知恩图报,不忘旧情珍惜友谊的点点滴滴,彰显其人格光辉,处处令人动容。

“道德文章,有口皆碑。”苏州大学党委书记江涌如是评价范伯群先生。

对于学生们来说,范老既是他们学术上的引路人,又是价值观人生观的塑造者。他为人处世知恩图报,不忘旧情珍惜友谊的点点滴滴,彰显其人格光辉,处处令人动容。一次,他在早已作古的贾植芳先生家中查阅史料,见到书内贾老的照片,连鞠三躬,还给了贾老养女一些现金,嘱其买些水果供奉老师,现场的弟子黄诚深受感动。数年前的一天,我在他家无意谈及秦兆阳的养子丹青(笔名),是称自己为“大哥”的好友。当即,范老便提出要我引见。那个周末上午,我陪同他来到丹青在苏州的家中,范老面对墙上挂着的秦兆阳遗像,毕恭毕敬地三鞠躬。之后,他将秦兆阳生前写给他的一札书信交给了丹青,进而叙说了他俩之间以文会友的往来情谊,有声有色。丹青感动不已,以养父早年所作的一副水墨画相赠,留下我俩共进午餐。

最令我感念的是年12月,著作等身、享誉国内外的博士生导师钱仲联先生仙逝,范老特地打来电话告知,我便随他而去,前往送别了钱老最后一程。缘因在范老关照下,钱老于18年前曾为我们创办的《星月》班刊题写过刊名,并赋诗一首相赠。范老对此惦念不忘,显然他是用行动来引导我,应当感恩过去一切有助于自己的人,无论他们健在还是亡故。

范老的身教促使我常常在想,自己究竟是怎样走过来的?有哪些挽扶过我的人该知恩图报?于是,就发生了我在初中毕业52年后,回泰兴为老校长李瑞生80岁祝寿的故事。

不堪回首的年,我先后失去父亲和母亲,中考又因病失利,进入泰兴师范学习、2年后学校解散回家务农,体弱瘦小、年仅15岁的我和5岁、11岁的弟妹皆无劳动力,家庭一贫如洗,生活难以为继。李瑞生校长闻讯后,安排了一份代课老师工作,帮助我摆脱了困境。年教师节那天,我专程回故里为李校长办了一桌祝寿酒。范老听了唏嘘不已地说:“像你这样感恩,难得!”

范老为人仁厚。他尊重同辈,奖掖后生,惜才爱才,诲人不倦。对三代“门下弟子”,他情有独钟,不遗余力地提领他们跋涉在通俗文学史探索的征程上,不断地把通俗文学研究推向新的纵深领域。对我等之辈的大专成教学生,他也关爱有加,倾力扶持提携。时为中文系主任的范老,精心安排,亲力亲为,把我们这个首届夜大学汉语言文学班,办出特色,独树一帜。

忆来,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江苏省教育厅来苏州大学开展成人教育调研,我在为此举行的座谈会上,用数据和案例汇报了本班的三大亮点:师资力量强,授课老师中的高级职称多,包括4位系主任、副主任;学习热情十分高涨,下班后来不及用餐就赶来上课的学生不是个别,还创办了《星月》班刊;毕业之后继续深造和岗位成才的多,有读本科、硕士的,考进公务员队伍和走进单位科室工作岗位的更多。对此,省厅和苏大的领导一致给予好评。

中文系办公室秘书勇振益,兼任我们班主任,他年富力强,工作认真负责。范老力荐提拔重用,将其推上了校长办公室副主任岗位,不幸的是他在生命科学院党委书记任职期间英年早逝。那天晚上,我在范老住所聊天时谈到,勇振益老师确诊肺癌住院不久,我去一院探望,他竟然在病床上与一名老师探讨科研成果项目推广的事,嘱咐我予以帮助。勇老师住院期间,我组织了5医院和家中看望……勇老师下葬后的第一个清明节前,我与花玉芳、朱焕忠同学结伴而行,前往其骨灰存放的那个新建塔灵扫墓。目睹现场惨淡的情景,我不禁失声痛哭……事后我主动提供帮助,经多方交涉,将勇老师的穴位移到横泾公墓地面“入土为安”!范老听罢表扬我说,你这种尊师行为实在感人!我说,老师是我最尊重的人,“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做不到,有条件、经过努力能够做到的我若不做,那就对不起老师在天之灵了!范老说,道理大家都知道,但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你这样……

范老为政稳健,为学严谨,从政治学两不误。他从系里的班子和学术队伍建设大局出发,重视人才培养和引进,积极推进职称评定,坚持唯才是用。他主政的短短几年间,中文系的班子建设和学术地位都得到显著提升,有目共睹。

范老平易近人,毫无文学大咖的架势。每次相见,他总是以礼相待,问长问短,从写作、工作到家事,无所不及。

30多年来,我与范老的交往频繁数以百计,皆为私交、无一公干。范老平易近人,毫无文学大咖的架势。每次相见,他总是以礼相待,问长问短,从写作、工作到家事,无所不及。有时候,范老还与我分享他的秘密,对我付出了宽厚、仁爱、平等之心,让我如沐春风,深感温暖。以致我在他的面前,能够敞开胸怀,无所顾忌地把自己的喜怒哀乐向他倾诉,不隐瞒不设防。每每此时,他总是耐心地听着,一、二个小时也无碍。必要时他会插话,或鼓励或劝慰或指教……循循善诱,亦师亦友。

记得有一次,范老疑惑不解地问我,在职公务员大都选读政治类专业,你怎么……。我如实相告:自己中专文化,在公安机关属于高学历了,就读汉语言文学专业与仕途无关,纯粹是为了提高写作水平。26岁时,我就在派出所任职指导员,3年后的批林批孔运动中,自己成了保皇派,非但没有“反戈一击”当年蒙受耻辱的市公检法军管会老领导,反而为其鸣不平。尽管粉碎“四人帮”后,我的老领导一案得到平反纠错,但是,造反派上台掌权当政,我遭到不一般的排挤打压,现已看破红尘,不求仕途长进,甚至主动放弃可能去省厅工作的机会。范老说,你是对的,处世为人应当正直率真,光明磊落;做事应该做自己喜欢的事。再说,当官总有退休时,写作则是一辈子的事。多年后时过境迁,我把那段不正常的往事形成文字见诸报端。范老闻之笑曰:“过去的不必多想,应当面向未来。”是的,范老在文革因胡风案牵连而受到的批判和五七干校的磨难远远超过我,他却平淡处之,儒家大雅之风可见一斑。

那天,我友钦志新邀请我们聚会,范老听说我与他合作编写的20集电视剧本《反扒神探》,改名为《警察抓小偷》,拍成26集电视剧公开播出了。他称赞我“好事逢双,连下两城!”范老知道,之前我有个剧本拍成电视全国播放了,故出此言。

年春节后,我去拜访范老。他忽然问我:“听说你出了十多本书啦!”我连忙说:“只有十本没有多。”“十本也不容易啊!”范老的话是鼓励更是鞭策!接着又问我,“近期还在写什么?”我坦诚告知,正在搜集资料,准备写一本玉雕内容的书。他高兴地说:“这叫跨界写作,好!”

我与范老相处,有时候也谈及他的学术研究情况。此时,倘若他出了新书,总会签名相赠。如今,我的书架上立着他的九本书,记得最早送我的是《鲁迅小说新论》。赠言中,令我深感无地自容的是恩师的谦句:“余龙兄指正范伯群敬赠”。

恩师范老突然地走了,永远不可再见!

然而,每当我走进苏州大学校门时,每当我耳闻从苏大校园内钟楼上传来“当,当,当”的钟声时,每当我看到书架上范老的著作时……他的音容笑貌就会情不自禁地浮现于我的脑际,他那高大俊朗的身材,温润儒雅的风度,善良慈祥的面容,含蓄深情的笑脸,仿佛就在眼前。无疑,走进我生命中的范老,永远活在我的心中!

此刻结稿时已近午夜,我的手机骤然响起,传来了苏州大学正在筹办“范伯群书屋”的消息。一股暖流涌入心田,令人十分欣慰!

九泉之下的恩师范伯群先生,安息吧!

原载《苏州杂志》年第2期

追思恩师范伯群先生

房余龙

恩师范伯群已仙逝多日,深切怀念之情久久挥之不去,历历往事不时涌上心头。

范老是我敬重的恩师和文学史家,从考到他门下求学之后的30多年来,年复一年,我俩没有停止过交往。范老对我的写作,尤其是对我们当年那个苏大中文系首届夜大学班(级)的位学生特别重视,关爱有加。我们在读的那三年间,范老任系主任,他精心安排了为我们授课的37位老师,其中教授、副教授11名,讲师21名。他还和另外4位中文系领导亲自为我们授课,师资阵容之强,超过了当年所有的全日制本科班。在一次与我交谈时,范老直率地说,汉语言文学比较难学,班里的人又特别多,我们若要把这个成教班办得出彩成为样板,你这个班长必须要当好……班里决定办个《星月》内刊,范老全力支持,让班主任勇振益领着我去国学大师、中文系首位博导钱仲联教授家中,请他题写刊名并赋诗一首以资鼓励。范老应允担任班刊的顾问,百忙之中挤出时间亲自审改同学们的供稿,一期又一期,他乐此不疲。写毕业论文之际,范老亲自关心提供帮助,结果,中文系的所有中高级职称的老师,几乎都成了我们论文写作的指导老师,多篇论文被评为优秀,有的还被刊物录用,公开发表。毕业前夕印制同学通讯录时,范老师题词“毅力+勤奋=夜大毕业课堂深造+岗位成才=前途无量”,以此肯定同学们的三年夜读,激励大家奋力前行。多年后,范老听说钱培德校长聘请我为苏州大学兼职副教授,为本科生讲授两门必修课,他特地打来电话表示祝贺。文学“大咖”如此关心一个成教生的进步,令我感动不已。

年我们毕业后,多次组织同学与老师们聚会,无论在校内还是校外,不管路途多远,范老每次都接受我们的邀请到场并致辞。最为感人的是,年11月16日的师生聚会,83岁高龄的范老隐瞒了病情坚持到会,兴致勃勃地与大家谈笑风生,致辞时还提到了当年我们夜大学班享受的最优教师队伍的特别待遇。三个多小时的师生交流活动,累得范老无法共进晚餐,这才道出真情,让我惭愧万分。过后我去看望他,他非但没有任何怨言,还大大地夸我组织得好。

我与范老的每次相见或通话,谈论的话题都离不开写作。他不是鼓励我取得的成果,就是指点我的写作迷津,使我得益匪浅。年我出了第一本书,两次印刷发行三万五千册。范老知情后表扬我说,公安工作很忙,常常值班加班,你又要晚上来读夜大,还挤出时间来写书,真的不容易,精神可嘉!年,公安部治安局约请我写的电视剧本子拍成了电视剧,在苏州首映后,范老在电话里对我说,你是大忙人,难得有时间看电视,怎么写出电视剧本子的?他在听了我的一番解说之后又说,原来是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年秋天,苏州市政府的哲学社会科学奖评选中,范老荣获一等奖,我的一本31万字的培训教材也得了二等奖。我们在市委会堂接受了时任市委副书记的周治华和中国作协副主席陆文夫的颁奖,我真诚地感谢范老多年的教诲和提携,他却坦诚地对我说,你的书是公安业务内容,公安部治安局长能作序,本身就说明这本书的价值不一般。会后数日,我给范老送去自己刚出版的一本文学作品集,他高兴地说,你是苏州公安系统第一个市作家协会会员,也是第一个省作协会员,作品结集出书是顺理成章的事,不过,文学创作你才开了个头,后面的路还长着呢!年,公安部第二届金盾图书奖评选,我的一本安全知识读本进入前9名,与公安部长、副部长的书一起得了奖。范老鼓励我说,安全方面的知识很丰富,你可以结合自己的工作,继续挖掘相关的新内容来创作。范老的指教激励着我引导着我,在写作的路上不断前行。

年初,我为了赶写一本培训教程,未经慎重考虑,草草地约请了苏州大学的几个研究生合作。范老听说后告诫我,合作写书,一定要选择好对象,否则,你在统稿时会很苦很累。该书后来的情况果然不幸被他言中。好在我的苦与累终成正果,该书出版后深受欢迎,至今连续7年被江苏省公安厅、人社厅的有关部门确定为职业技能鉴定考试命题和辅导用书。然而,范老有关写作的这一告诫,我始终未忘,以至后来在中国公安执法规范化建设丛书编委会约请我撰写《保安服务业监督管理工作规范化实务》一书时,尽管写作的难度很大,我还是独自完成了。不久,范老在苏州大学东校区我的办公室里看到了《实务》这本书后又说,自己一个人写书的好处是,整体性系统性强,语言风格一致,但是,好的团队合作著书,速度快,成效大……

范老对我的关心是全方位的,他在听说我的写作一度遭到单位个别领导非议的时候,甚至想把我引进苏州大学工作,以改善写作的外部环境。退休后,我继续在苏大兼职讲学的同时,还帮助苏大主持一个培训项目,且坚持写作。范老不止一次地提醒我要“劳逸结合”“悠着点”“注意身体健康”。年初,我不幸患了面瘫,范老登门看望,还介绍了针灸专家,为我治好了病。范老自己却忘了年纪,不惜牺牲健康,终身笔耕不停!范老真是关爱他人胜过自己。

大师已乘仙鹤去,留取文史照汗青。我相信,范老尽其一身努力创立的“多元共生”的文学史观,必将载入史册,永垂不朽。

(原载《苏州日报》年1月25日)

作者系退休警官,江苏省作家协会会员

曾任苏州大学法学院兼职教授

照片由作者本人提供

房余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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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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